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记者探秘漳州达官贵人住处文川里

zz.fjsen.com 2013-11-28 09:03   来源:漳州新闻网 我来说两句

漳州古城有一个角落,名叫“文川里”,它曾经风光一时,是达官显贵之人的住处。然而,随着岁月的流逝,它已芳华不在,它低眉顺眼,默默地安居一隅,成为被遗忘的角落。直至一纸公告的到来,唤醒了许多人的老街情怀,于是,有人追忆,有人留念,有人不舍……

迎着初冬清冷的晨风,怀着不一样的探寻心情,记者前往略带神秘色彩的文川里。穿过幽幽深巷,四处都是墙体斑驳的老房子,阳光温柔地从屋檐洒落下来,斑驳点点,温暖而静谧。

车子颠簸在不平坦的石板路上,我们的到来,似乎打破了周围的宁静。亭台楼阁、雕廊画壁现已不复当年,却记录着岁月的流淌,凝聚着历史的记忆;在昔日深宅豪门里,居民像往常一样平静地生活,做饭、洗衣、带孩子……一切看似如此的平淡,却因为这里可能即将逝去,而变得有些与众不同。

沿着文川里的小巷往里走,记者在一处圆拱门门口看到了“可园”二字,原来这就是清代名士郑开禧建造的后花园,是“闽南名园”之一。走到小巷尽头,又是一个八角形的门墙,由于近日太多人造访,园主人已经将铁门锁上,斑驳的墙体依稀可以看见昔日上面的精美花纹,如今标记着“文川里143”的门牌已经模糊不清,唯有墙上重新用黑笔写上的门牌清晰可见。

在“可园”的铁门外,不时有三三两两的人在门口张望,有摄影爱好者,也有来寻找古城回忆的人。“你看,从这走弯过去就是小姐楼,小时候常在那玩呢。”家住文川里的陈先生和两个街坊正兴致勃勃地聊着“可园”里面的小姐楼。

陈先生告诉记者,他住在文川里的另一条小巷,以前“可园”景致很漂亮,小时候拍照都要特地过来取景,已经有好久没有进去了,现在文川里要拆迁了,想和几个邻居在搬走之前再来看一眼。

记者敲开“可园”旁边的一座老宅的旁门,门里探出一个脑袋,一位七十多岁的老阿伯迎接我们。他姓郑,是个退休英语教师。“我就是在这里出生的,这是我们的祖宅,也说不清楚祖上什么时候开始在这住。据说祖上是个当官的,后来家道中落,卖了不少房子。‘可园’是个花园,原来景色很美,如今‘可园’是杨姓人家居住,大家也处得很融洽。”郑阿伯勾起了往昔的深深回忆。郑阿伯说,以前整栋楼都是姓郑的居住的,二三十户人家都是亲戚,现在就只剩下他和另一个亲戚住这,不少亲戚过世,还有些搬走了。他现在也是独居,女儿嫁了住在华元小区,每逢周六会带着孩子过来。

告别郑阿伯,我们小心翼翼爬上阁楼的木梯时,漫漫岁月,在这生活过的一代又一代人已将木楼梯的中间部分磨凹了下去,咯吱咯吱的声响仿佛述说着岁月的沧桑。

往外走去,家住文川里154号的81岁的杨阿珠(音)老人正在晒太阳。聊起“可园”,老人有些激动,杨阿婆告诉我们,她是在“可园”里出生的,后来嫁到了离“可园”不到30米的这个家,如今“可园”内生活的是她的嫂子一家。当年两家人只隔了一堵墙,现在围墙已拆,两家开门就能望见。81年来,“可园”一点一滴的变化,她都看在眼里,记在心底。

杨阿婆回忆说:“儿时的我们经常在园内玩耍,那有凉亭、假山、荷塘、石桥,还有小姐楼,我就是在那儿出生的。但很多都没有了,里面只散落着石板、石碑、柱础等遗物,石桥也断了。”

家住文川里的蔡仔金正和邻居闲谈,蔡仔金家距离“可园”只有十几米。说起这里的老建筑,几个街坊来了兴致。“这里原先是一个三进的大院,特别的是,这座宅子的正门有5扇门可供出入。”蔡仔金指着不远处露出的一个燕尾屋脊激动地说,据说原来是郑开禧的宅第,“门前有一对大石鼓,大埕都是用六七米长,近一米宽,30厘米厚的石条铺设的,可见主人的豪华气派,但后来宅子的大门毁了,大埕也没了。”

来到文川里130号,记者被眼前一排破旧的木栅栏所吸引。这就是曾经极为奢华的魏厝,从民间流传的“有魏家的富,没魏家的厝。”这句话便可想象它昔日的繁华。沿着宅子的侧面,记者进入魏厝,眼前的景象可谓别有洞天,飞檐斗拱,雕梁画栋,就连石台阶的棱角都有雕花。

进入右偏门,一对中年夫妻正忙着做饭,男子姓魏,今年60岁了,他说,自己在宅子里出生、长大,原来住着20多家姓魏的,剩下六七家而已,大都是外来人。“房子原先是四进院落,占地面积相当大,你看这门上一组组雕,没有一根铁钉,雕花全是嵌上去的。”

谈话间,市民江先生和老友都拿着相机专注地拍着照。江先生是芗城人,后来到外地工作生活了许多年,退休回到漳州,听说文川里要拆了,赶紧过来拍些照片,作为留念。江先生告诉记者,以前印象中的文川里就是九曲十八弯,一进来就找不着路了,因为同学家就住在这里,来过一次,之后也没有机会过来。

采访中我们发现,在文川里居民的心里,多少都藏着一些关于它的兴衰故事。似乎文川里很老了,已无从考证它的年龄,只有那些往事沉淀在一代代人的心里。

行走在文川里,如品读着一首沧桑的诗,体味着悠远浓郁的味道。走走停停,在一片古朴的闽南大厝中,忽现一栋别样的西式民宅,门外屹立着白色石柱,窗上、门上的花纹式浮雕显得尤为精致、生动,连外墙上的西式石膏浮雕也清晰可见。门牌为“文川里125号”房子,原来是石志楠眼科医生诊所,但主人已经搬走,并贴出了提示牌。

进入西式建筑的一道门,89岁的李文英老人正在做饭,1952年,她从泉州跟着丈夫来到漳州,1958年她就居住在文川里,“已经有两代的房东过世了,现在我的4个孩子都长大了,而这里的房子也老了。”

在现代的高楼面前,文川里的老街巷似乎有些灰头土脸的样子。然而,在这些文川里“故人”心中,却隐隐约约流淌着一股挥之不去的依赖。

81岁的杨阿珠(音)老人在接受采访时就坦言,虽然老城里的生活条件没有现代化建筑那么好,但是平日里邻里间多的是“你炒菜,我洗衣”的温暖生活片段。“小时候我们经常在这里嬉戏玩耍,追逐奔跑,无需担心交通安全。厝边头尾的关系都很好,每个人都是相识的。”杨阿婆向我们讲起“可园”的过去,讲起她的童年故事。

“想起小时候,老街给我的感觉仍然是温馨的。在我几十年的记忆中,最为难忘的是年终岁末弥漫在老街上那浓郁的‘年味’。大家兴高采烈地从外面采购年货,再争先恐后地将像老白酒一般醇香醉人的年味揽回家。春节里的几天,老街巷内新春气息更是吸引人,走亲访友‘吃新年’,酒足饭饱之后,大家心情好好……”

“街坊邻居都像一家人,大家都把衣服晾在院子里,有时候变天了,无论谁在家里都会帮忙收衣服,然后各家回来再去认领。家里的孩子放学后,家里没有大人在,孩子就跑到邻居家玩,常常吃完饭才回家。”采访中,一位姓林的文川里居民回味着邻里间的点滴温情。林阿姨说,由于要搬迁了,前不久,几个街坊提议在临别之际,几户人家一起聚餐,每家都煮一碗菜,然后邻里邻居的凑到一起,吃上一桌“散伙饭”。“几十年了,那种不舍之情是难以言表的,离开后,大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聚在一起吃饭呢。”

“也许明年这个时候,它就不在了。”蔡仔金对着自己的房子略有些伤感地说,他寻思着,搬走时,一家老小都要在自己院门前的石门墩前留个影,也算是给留个纪念吧。

居民最朴实的回忆,可以撺掇起一片老城区的历史,一座老城的历史,也因为有人的气息有人的故事,才显得饱满、鲜活而又生动。斑驳的墙体,窄窄的巷道,木扇门的咯吱声,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,这一切似乎一直都在重复着往日的记忆,所用的,正是文川里最后的气力。

⊙记者邓娜朱俊辉文/图

  • 责任编辑:唐丽萍    标签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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