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瓦尔登湖上泛起的涟漪——评梭罗《瓦尔登湖》

阅读《瓦尔登湖》的过程，是一次伴随理性分析与洗涤心灵的体验。

读者在阅读时，恍惚就和梭罗一起居住在瓦尔登湖一样，在自然中感受心灵的纯净，精神的升华，梭罗的引导之下，读者走在这自然之中，他还不时撒下一些沙粒，并对读者说：要光着脚走才行。读者信以为真地脱下鞋子，果然知道那些尖石是如何刺痛脚掌的，路边的野草是如何缭乱视线时。等我们蹲下身子，扒开掩在路面上的碎石时，在野草中寻找，就会发现，原来碎石下面的泥土如海藻般柔软，前面是“柳暗花明又一村”。

在阅读第一章《省俭有方》时，特别能体会这种感觉。“在我的心目中还有一种人，他们看上去很富，实际上却是各类人当中最穷的人……就这么着拿金银给他们自己打造一副镣铐”。他像先知者一样预言了现代文明所要面临的困境，“虽然文明一直使我们的房子得到改善，但它并没有使住在里头的人同样得到改善”。我们口中所谓的“文明人”，其实跟野蛮人的追求差不多：都是为了粗劣的必需品和舒适的生活享受。人们将禽兽不如地为了自己居住的房子劳其一生，现代文明使人们破坏自然，远离自然，远离自食其力的在耕地上的劳作。

就是在工业文明的环境之下，梭罗用一种独特的如溪水一般的语言娓娓道来，优美细致，自然淳朴，连计算其日常开销都不带一点金钱的庸俗，而是洗去了尘世躁动，烦乱。湖水的清澈纯洁，山林的高大繁密，空气的澄净清新，在这种叙述方式下娓娓道来，从容不迫。如梭罗所说“桤木和杨树枝叶摇曳多姿好，令我产生怜悯之心，一时间连气都喘不过来了；然而，就像湖水一样，我心中宁静只有一些涟漪，没有激起波涛。”就是在大自然之中，心灵才会如此平静，只要稍微有一片叶子落下湖中，湖上的涟漪就会泛起，而且反复回旋，经久不绝。这就是涟漪，看似不起眼，但却能在心中荡起一丝波纹，至人得心灵深处。也因此这个哲学家才能感悟到“人死了，不外乎复归尘土罢了”，把死亡看的如此透彻，现代人又有几许人可以做到？

梭罗的种豆，鸟兽若比邻，还有其简朴的生活，不禁使人想起陶潜的“晨兴理荒秽，带月荷锄归。”五柳先生的理想中得到桃花源与梭罗的瓦尔登湖有如此相像之处，都是想在喧嚣的世界中寻求一个可以让心灵栖息的地方，林逋隐于西湖，“以梅为妻，以鹤为子”，嵇康回归自然喜好打铁，超然物外得自在。中国古代有太多的文人雅士都如此，崇尚老庄思想，亦或者对世俗的厌恶？，

如译者所说梭罗之所以住在瓦尔登湖，是要探索生活的真谛，思考人与大自然这个重大的问题，其思想是积极的，“唯有我们清醒的时候，天光才大亮”，那些在瓦尔登湖上泛起的涟漪，会成为我们心中的一些涟漪，在心灵，幻想与现实不再是遥遥相望的洲，而是彼此相依的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