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感于积墨中带来的混沌与郁闷,心灵的放飞始终受阻。 于是,把目光定格在赵子昂的画面。 心,狂跳不止。赵子昂曰:“石如飞白木如籀,写竹还与八法通,若也有人能会此,须知书画本来同”。欲求洒脱与挥写的快慰,源于心性旷达与笔性的浑融,无疑书法是内在的支撑,以书入画直接带来的升级无限,直接反应在庄毓聪先生世纪之交的系列作品中:《秋之声》、《冷月照无眠》、《西池月落》、《相约冬季》等。 花鸟画的勾 点擦始终如影随形。 书法与精美线质的锤炼,带来了兼工带写的花鸟画直奔大写意成为可能。 一时间,徐渭的典籍供奉案头。如果说陈白阳的笔墨畅达节律和谐使其绘画语言找到心手相契,那么,徐渭的信手拈来与不拘一格,更使他得庄毓聪先生大写意巨帧之作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恢弘。于是《待到秋来九月八》、《绿水盈盈》、《南塘旧梦》、《秋江落日》等陆续出世,便突显了庄先生大写意花鸟画进入了新的历史发展时期。
听荷 68x68cm 纸本 2013年 笔墨符号成为他梦寐以求的归宿。 在简洁中透露出丰富,在率意中凝聚着重合;在萧疏中蕴含浓烈,在郎畅里包容困顿。庄毓聪先生不断的绘画元素叠加中,一反为减法。减去多余的累赘,省去有悖传统意蕴的“附加”,减去状物写生的桎梏,省去依样画瓢的形而下的滥觞。上下求索左右逢源,“山重水复疑无路,柳暗花明又一村。”也许是长年的笔墨生涯的淬炼,也许是删繁就简的涤荡;人生苦尽甘来的顿悟,抑或是百折不回的觉醒庄毓聪先生于八大的“晤面”并做心灵永远的遥对,他认为中国花鸟画的精妙与高超到此可告一段落。它好比唐诗宋词的高度无以复加,至此只能另辟他途。 整合中面临决裂。
闲立春塘烟雨中 180x96cm 2013年 纸本 优秀的传统与传统的优秀,有时在画家的内心形成屏障。走出困境需要恒定的心态,更需要学识阅历的涵泳;在传统的书理画论中做永无休止的探寻,“他山之石可以攻玉”文史哲美得广为通融,加深了大写意花鸟画意境的营造,在惨淡经营中走向至境,从自由王国必然王国过渡,便有了不拘成法的突破:《荷韵》、《清气》、《清凉世界》、《雨后》等亦庄亦谐,妙趣横生。这时的作品再也没有张家或李派的牵连,也没有什么技法的陈规与陋习,画自己,画心灵,画满目的繁华与落英,画荷塘月色与闲情,画清明的朗照,画落日的忧伤;因此有了《秋月荷塘》冷暖阴晴,也因此有了向日葵的正反仰卧;灿烂金黄的花瓣倒映阳光——暖烘烘的秋日,寄寓着画家如歌似泣的歌唱。它让我想起荷兰画家梵高不屈不挠的《向日葵》和他那昂扬的生命激情,梵高用燃烧的生命画着他那动荡摇晃与不安,庄毓聪先生用他那悠闲与诗意,画着他的所思所想所爱所憎。 |